图为春天木栾树的嫩芽（即木兰芽）。 视觉中国供图
北京郊区，栾树上的嫩芽，在春风的呼唤中，在细雨的润泽下，从枝桠中伸出的柔枝，手掌般张开，红色叶柄伸出褐红色羽毛状的叶片，发出油油的光泽，饱含生命的张力。
栾树也叫木栾、栾华、摇钱树、灯笼树等。当今有黄金树、金雨树、国庆花等诗意而夸张的名字。在古时还代表级别，《礼记》记载：“天子树松，诸侯柏，大夫栾……”因而栾树又称“大夫树”。南宋郑樵在《通志》中写道：“木兰丛生谷岸，叶可染皂，晋人名黑叶子。春初采芽作茹，名木兰芽。”茹，蔬菜的总称，意思是栾树叶子春天可以当菜吃。
明代食用野生植物专著《救荒本草》写栾树：“叶似楝叶而宽大，稍薄。开淡黄花，结薄壳。中有子，大如豌豆，乌黑色。人多摘取，串作数珠。叶味淡甜。”这段话介绍栾树枝、叶、花、果的特点，还写出栾树嫩芽吃起来味道淡甜。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里描述栾树：“五月、六月花可收，南人以染黄甚鲜明，又以疗目赤烂。”写出栾树的药用价值。
人民网刊发的《春天，这几种养生菜一定要吃》一文中写道：“有一种北京郊区老百姓最爱吃的树芽——木兰芽也具有清火、去毒的能量。这些嫩芽，因是攒了一冬天的营养汇集，所以营养价值是很高的。”这段话道出栾树的叶芽是春天美味的养生菜。
木兰芽是栾树的嫩芽，因栾树又称木栾，所以又叫木栾芽，也称木力芽、木嘞芽、木兰菜等。北京延庆地区称其为木兰芽，或者直接叫树头菜。
木兰芽是时令菜，最好是谷雨前后采摘，最晚不过小满节气。木兰芽和香椿芽很相似，采摘之后就会长出新芽。延庆把采摘木兰芽和香椿都叫“掰”。掰的时候不能折断大枝杈，要左手扶枝，右手捏住叶芽，轻轻一拧，“啪”地一声，鸽哨般响起，一把嫩生生红里浮金的木兰芽就从枝头跳到筐里。什么样的嫩芽才能采摘？要靠生活经验，比较讲究一拃长的嫩芽。
木兰芽属甜菜类，略带苦涩味，刚掰回来的不能直接食用。择去叶柄，洗净后用开水煮一下。金红、红褐的木兰芽在沸水中变成阳光般的黄色，捞出来在凉水中浸泡3―5天，中间换几次水，让苦涩味慢慢褪去，就可烹饪了。焯好浸泡后的木兰芽可以在冰箱中冷藏，适时享用。
木兰芽常见而简单的吃法是凉拌。将泡好的木兰芽切成小段，放上香油、酱油、醋等调味，若再切些羊角葱丝、红辣椒丝，调制出一盘色彩明艳的凉菜，吃着鲜嫩爽口，唇齿生香。凉拌木兰芽，是延庆农家院和老百姓家里备受欢迎的绿色时令菜。
木兰芽也可加点肉或荤油，做成荤素搭配的馅儿，用来蒸包子、做烫面饺子，味道鲜美。也有人家用木兰芽打馈馏，更是地道的延庆特色。
木兰芽，轻轻说着名字，就像说一句诗，继而勾连出春天的一景，在蓝天白云中，嫩红的木兰芽摇曳在枝头，点缀着春色；也像欢快的音符，用蓬勃的生机响亮了春天的歌谣。木兰芽，律动在树上，鲜美在生活中。
（作者赵文新系北京诗词学会会员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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